眼神分外认真。
薛君钰呼了一口，“再见。”
年少时的约定历历在目，他很清楚江澈的意。
送完顾北临江澈，薛君钰踢踏着拖鞋上楼。
客厅灯火通明，星敛就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翻他的数学课本。刚才因这本书薛君钰差点陈北临吵起来，现在他有点不想看到它。
沈星敛很有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着。末了，他问：“君钰，你真的什么不懂吗？”
“或许，懂一点点？”薛君钰挨着他坐下，不太确定地回答。
毕竟他也是上过一遍小学初中的人，薛君钰不好意承认这点，实在太丢人了。
“君钰你其实不算笨，就是基础太差了，”沈星敛的视线停留在那些涂鸦上，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不太严谨，补充了一句，“可能还有点多动症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？”薛君钰难得没唱反调，异常真诚地问。
最近君钰对学习的态度确实改善了很多，沈星敛深感欣慰，“没关系，重新学就好了。”
“啊，那我不是要去小学回炉重造？”
“你想多了，”沈星敛敲了下他的头，“假期的时间就够了，小初的知识点不多。”
“那也只是星敛你这么想而已。”薛君钰吐了吐舌头，真要不多的话他什么总考不及格？
“君钰不信吗？你愿意听的话，我可以给你补习，等下周三的考试，你再看看有没有进步。”
“什么？什么有考试？”
世界上有一样东西让沈星敛爱恨，那就是君钰数也数不清的问题。
“在补习期间，我可以提一点要求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星敛你提吧。”
“以后我要是说了你原先不知道的东西，你听着就好，能不要再问我什么吗？”
“什——”薛君钰赶紧捂住嘴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这也太霸道了，什么不能问什么？
“嗯，很棒。”沈星敛点点头。
事实证明，沈星敛提出的这点要求很有先见之明。
补习效率提是一回事，另外.......在被强制要求不能问问题只能说“知道”或者“不知道”期间，薛君钰由内而外发生了改变。
首先是心态上，少问了很多愚蠢、无意的问题，薛君钰忽然觉得自己帅了起来，“知道”，“不知道”，很像电视剧里那些特工的台词。
当然，他是不会把这种想法告诉星敛的。
再者是形象上，这当然是沈星敛感受到的。以前君钰在问什么的时候，沈星敛的关注点大部分在君钰的问题上。现在不用去回答他的问题，沈星敛有了更多时间去关注君钰本身——
嗯，他的君钰真是哪哪好看。
当然，沈星敛也是不会把这种想法告诉君钰的。
“星敛，我真的，很想很想很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夜晚，薛君钰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最后，他还是忍不住想问。
本来君钰在旁边沈星敛就睡不着，他还动来动去不安分，沈星敛就更睡不着了。
他哑着嗓子，“你问。”
“星敛，你跟人打架了吗？”薛君钰一直不敢问，因星敛从以前始就很避讳跟他谈起吵架、冲突这类事。
沈星敛顿了会儿，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果然是打了。薛君钰戳了下他的肩膀，“怕你打输了。”
“打架没有输赢，”讲着大道理的沈星敛侧过身攥住了君钰的指，“暴力对施受方有伤害。”
“你的好烫。”薛君钰觉得自己是时候改掉戳东西的习惯了，君琪不会报复他，可星敛会。
“那星敛你以后打架了，对方要是实在可恶得不行，你就叫我来。”
“叫你来？”
薛君钰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，他不服道：“星敛你小瞧我，我以前认的大哥方圆百里无敌，我也跟他学了不少。”
“大哥？哪里来的，该不会是梦里的吧？”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，沈星敛不相信君钰可以忍耐住不大肆炫耀。
“......你说是梦里就是梦里的吧，反正他是我见过最聪明、最帅、最善良的人。”星敛的嘲笑让薛君钰十分羞恼，本来这“三最”有一“最”是要颁给小天使的，现在他宣布这“三最”全是他同桌的了。
梦里的人啊。沈星敛闭上眼——
前天陈林的冲突，他有很多细节记不清了。他本来不想动，那天，沈星敛不清楚什么原因，身好像不受控制......
算了，他应该跟君钰学习，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。
沈星敛环住身侧的人，“那我在君钰心里，是什么样的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