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里睁开眼睛，眼睛很酸涩，但同时也能看清水里的事物。
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在有太阳光，或者是有亮光的地方。
在这个黑色的溶洞里，水下睁眼看事物，就好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，想要打败一头野兽那般困难。
夜风透过水的折线，他可以看到岸上火堆位置，火堆很远很昏暗也很小，但还是能看到。
他迅速回头朝水底潜去，漆黑的水里，他摸着洞壁朝前游去。
一定会有暗流，不然树枝从哪里流进来？
一定会有暗流，不然食人族祭祀怎么进来？
至于那个泥坑，暴厉祭祀不可能从那里掉下来。
从他被阿瑟救走，再到他们夜里进森林，不过几个小时，那么短的时间，暴厉祭祀怎么可能走到泥坑这个位置？
如此还可以得出，这个暗流就在森林中。
懂都懂，现在就是要费时间把暗流找到。
顺势往下游流很快，但在黑暗中往上游走，那就很难，除非有光指引。
可就算是有夜明珠，水域若是长，他们也很难那么快找到暗流。
那个祭祀着实可恶！
夜风一手撑着洞壁，一手划水，一直往前，再往前。
他的水性是偷阿瑟的，但他现在的水性比阿瑟好，能憋三分多钟。
也许更长，只是他没试过。
这次若是抓到暴厉祭祀，他一定会好好检查对方，确认不是食人族假扮的，他再把对方剁成肉酱，让这种坏人再也不能出现。
阿瑟现在一定很害怕吧？
该死！
夜风嘴里泡泡咕噜一声，惊醒愤怒中思考的他。
他惊醒过来，回头望去，漆黑的水中，什么也看不见，那道暗黄扭曲的火堆光芒，并没有照耀在他的视线里。
夜风怔了一下，嘴里又咕噜一声，他转身往回游，心中叹息，他第一次下水，居然没有找到暗流洞口，太失败了。
没有光芒，没有声音，只有黑暗。
夜风不敢焦急，他得冷静，他还要救阿瑟，他也要相信丰收，他不会这样淹死在漆黑的溶洞池水里。
他划动手臂，登着双脚朝前方游去。
突然，摸在洞壁上的手滑了一下，他整个人往下沉，再游起来时，他摸不到洞壁。
夜风静静的漂浮在水中，他知道，他迷路了。
他不知洞壁是在前方，还是在左边，或者是右边，再或者是他后方，都有可能。
咕噜！
水里的泡泡再次溢出，他快憋不住气了，他得赶紧上去。
但不能急，一旦选错方向，他就可能再也找不到对的地方。
他快憋不住的气息，早超了丰收的时间，他一定在想办法。
别急，镇定！
夜风静静的立在水中，努力竖起耳朵来倾听。
“扑通！”
一道浑厚而又遥远的声音入耳里，好似在前方，又好似在左边。
夜风没有动弹，他在倾听。
又有两道扑通声响，水的波纹荡漾过来，打在夜风身上。
左边。
夜风确认方向，朝左边游去。
扑通声还在响，除了扑通声响，夜风还感觉到水波纹越来越大的触感。
夜风闭着眼朝引导自己的方向游去，阿瑟还没找到，他不能认输。
“扑通！”
声音很响，好似就在耳边，夜风睁开眼，看到微弱的好似要熄灭的点点光芒。
但就是这点点光亮，指引夜风，他欣喜的往前游，光芒越来越亮。
“哗啦！”
夜风顺着光芒，冲破黑暗的束缚，游出水面。
长长的吸了一口气，呛的直咳，他在水里憋的时间太长，与氧气接触后，喉咙火辣辣的疼。
“族长！”
“是族长！”
“族长回来了！”
“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族长再也……”
“呸呸呸，赶快呸，阿瑟说，说错了话就呸三声，坏的就不会发声。”
“呸呸呸！”
“快拉族长一把！”
族人们涌过去，把水里的夜风给拉上岸。
夜风坐在地上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，望着黑黝黝的水面，大口大口喘气。
宁欺山莫欺水，阿瑟这话说的真好。
山再高自己也可以爬上去，可水深，他却不能潜过去。
刚才差点淹死。
丰收单膝跪在夜风面前，摸着心惊胆颤的胸口：“你超了所有时间。”
阿日和阿用都回来了，族长却没回来，丰收当时还没那么急，想着族长憋气厉害，再等等。
结